作者:傅宴寒 |都市生活|2024-01-12 15:54:18
又是命定吗?
我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靠回在座椅上。
其实该怎么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我搭在车把上的手缓缓放下,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我们回去吧,师兄。”
凌霄也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傅宴寒一直都没有回家。
我也一直等,等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
直到这天,我正在书房里练字静心。
房门却猛地被推开。
我抬头望去,就见傅宴寒西装凌乱,额头上冒出汗珠。
这样的他,我只在五年前傅父出事时见过。
我心中升起股不安,迎上前:“怎么了?”
傅宴寒一把拉住我的手:“郁歆在良村出事了,昏迷不醒,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你跟我去看看。”
我一怔,被傅宴寒握住的那只手冷到了指尖。
原来是因为郁歆出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好”的。
跟着傅宴寒来到了郁歆的单身公寓,就见郁歆躺在床上,眉头交集,唇下生出黑线。
我一眼就看出,她这是冲撞了煞气。
“我能救,只是……”要耗费心血,时间也会久些。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傅宴寒打断:“只要你救她,什么报酬都可以。”
见他这样,我却觉得又悲凉又仓皇。
“你以为我会提什么?”
傅宴寒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听到回答,转身不想再看傅宴寒:“出去。”
……
一个小时后。
我从卧室出来,面色惨白。
脚下踢到地毯,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幸而被一双手扶住:“怎么样?”
我抬头,就对上傅宴寒含着担忧的眼眸。
他是在担心我,还是郁歆?
我垂下眼,缓缓抽回手:“郁小姐就没事了。”
“傅宴寒,良村风水有问题,煞气冲天,放弃这个项目吧。”
我看在五年的夫妻情分,强忍着身体里的疼痛告诫。
傅宴寒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
我知道他的性格,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但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破财消灾,现在连郁歆都出事了……”
傅宴寒却直接打断,神色冷了几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还想说什么,却听房间里面传来郁歆虚弱的声音:“宴寒,你在哪?”
几乎是她声音响起的一瞬,傅宴寒就径直越过我进了屋。
看着他背影,我终究没忍住喉间的腥甜,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听着屋内微小的对话声,我再也待不下去,直接离去。
可刚出了楼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傅父。
我敛了敛情绪,才接通电话:“爸,怎么了?”
“清妤啊,公宴寒最近大批员工生病,你去看看,会不会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
听着傅父忧心的声音,我忍下不舒服,答应了下来:“好。”
挂断电话后,我打车去了傅氏集团。
特助江哲鸣一直等在楼下,见我过来,连忙迎了上来:“夫人,您来了。”
等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不免担忧:“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拿出八卦罗盘:“不用,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之前也给傅氏看过风水,傅氏的布局,全部都是我亲自布置的,不可能出现差错。
我想不通,一边顺着罗盘的指示,来到了顶层傅宴寒的办公室。
进门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了办公室里,异常繁茂的发财树。
我记得很清楚,这树是之前没有的。
“这树是哪来?”
江特助回答:“这是前段时间郁歆小姐为了庆祝合作成功,送给傅总的。”
郁歆?
我微微皱眉,走上前就看到埋在土壤下的一团黑气。
我没迟疑,直接将土壤扒开,里面竟埋着一个诡异的全身发黑的娃娃,上面贴着傅宴寒的生辰八字。
竟是……降头术!
江特助看着搜出来的娃娃,觉得有些渗人:“夫人,这是……”
“你先出去,我会解决。”我头也没抬,直接将人赶出去。
门关后,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娃娃。
卜算后,终于确定,这竟然是郁歆给傅宴寒下的爱情降。
与其他害人性命的降头术不同,中了爱情降的人会在降头师的控制下没理由的爱上另一个人。
也是因为此术改变了傅宴寒原本的命相,所以我才会卜出来郁歆是傅宴寒的命定之人的卦象。
不过傅宴寒天生紫气,才没那么容易被控制心神。
只是还是会因为降头术,莫名被郁歆吸引。
我看着这个黑娃娃不由想:是不是解除了降头术,傅宴寒和郁歆之间就只剩下普通缘分了。
我和他是不是也能回到从前的相敬如宾?
想到这,我咬破手指,一滴血滴在符箓上,贴在咒术娃娃眉心一点,做法破除咒术。
之前为了救郁歆,用玄术为她除煞,我就已经受了伤,现在更是有几分勉强。
片刻后,我只觉得胸口像是中了重重一拳,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可我没有放弃。
直到“咯吱”一声,眼前的娃娃四分五裂。6
我松了口气,喉间的血腥也翻涌上来。
我生生咽下,刚要俯身将娃娃捡起,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我抬头,就看到傅宴寒走了进来。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
等目光撇向被挖空的盆栽,和桌面上的娃娃,蹙起眉头:“这是什么?”
我没有隐瞒:“这是在郁歆送你的盆栽里找到的,她以这个娃娃为媒介给你下了爱情降,”“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改变了命相,让你和她越走越近。”
“你觉得我会被一个娃娃控制?”
傅宴寒拿过我手上的娃娃:“何清妤,是你说郁歆是我的命定之人,现在又说她做了手脚……我到底该信哪一句?”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有些着急:“命里有时终须有,她不该用这种手段来得到你。”
话落,傅宴寒周身气息更冷了几分。
他将娃娃扔进垃圾桶:“喜欢一个人耍些手段不正常吗?你当初不也是挟恩才能嫁给我?”
我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些年傅宴寒竟然一直在耿耿于怀这件事。
我抬手想要扯住傅宴寒衣袖。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叩叩——”
我往外看去,脸色僵住,竟然是郁歆。
她扫到一旁被挖掉的发财树,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郁歆挽住傅宴寒,看向我的眼底是明晃晃的挑衅和得意:“何大师也在啊,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和宴寒接下来还有事,得先走了。”
“宴寒,你好了吗?”
她妩媚的看向傅宴寒。
傅宴寒只淡淡扫了我一眼,就真的跟郁歆离开了。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那点微弱的希冀碎得一干二净。
我不得不承认——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降头术,傅宴寒才和郁歆越走越近。可现在降头术已解,他还是选择跟郁歆离开……
所以从头到尾……我要争的从来不是命,而是傅宴寒的心。
可原本就没得到过的东西,要怎么争?
我浑噩的回到家,呆坐在床头很久,才拉开床头柜。
里面正放着一份文件,赫然是郁歆出现那天,傅宴寒给我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