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司年 | 2024-02-29 17:21:22
宋清浅宛如坠入冰窖。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
霍司年的洁癖程度,是绝对无法自己允许脱下手套,去同别人牵手的。
可下一刻,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压下了她的想法——
“他根本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碰你!”
霎时间,宋清浅眼中的光好似散去了。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咖啡店里的画面,莫名觉得今天的风刺骨的冷。
寂静中,手机铃声响起。
像是救赎般,宋清浅连忙低头掏出手机,接听。
没想到电话是霍司年母亲打来的:“清浅,听说你们已经分居了三个月了?”
“司年的洁癖我们都是知道的,你能不能答应妈妈,别和司年置气了?”
宋清浅眼眸微沉,压下喉间隐约泛起的哭意:“妈,我从来没有和他生过气。”
是霍司年,无法接受我罢了。
说话间,宋清浅下意识抬眸。
却猝然对上霍司年凝视过来的目光,似困惑,似冷漠。
宋清浅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
霍司年眼里的疏离让她不受控地颤了颤身子,冷得她只想远远逃离。
下一瞬,她抓起行李箱拉杆,欲要落荒而逃……
霍司年见状,起身追了上来。
他看到她手边的行李箱,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宋清浅心神紧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她被爸妈赶出来的事情。
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咖啡店里坐着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正隔着玻璃,望着她。
那自信而沉稳的眼神,刺得宋清浅心脏一疼。
霍司年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许是注意到宋清浅看向身后的目光,霍司年眼神微闪:“我最近在尝试做了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有了一定的成效,或许以后我们可以……”
“霍司年。”
宋清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突然想明白了……你不可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霍司年身形倏然凝固。
宋清浅没注意到,她闪躲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她眼睛酸涩,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翻涌,拼尽全力才足以止住眼泪会落下。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向你靠近,期待着你能为了我而改变,能接纳我……”
“但是没用的,你总是下意识推开我,抗拒我,排斥我。”
“霍司年,我一直以为对你而言,我是特殊的,现在看来,不是了……”
说到最后,宋清浅嗓子干哑,唇瓣颤抖,竟再也发不出声。
她死死咬住嘴唇,攥紧双手,一点点给自己凝聚力量。
同时,她也在等。
有没有可能,霍司年能抛开心结,尝试着主动想自己迈进一步。
宋清浅等了很久,久到心中有什么东西放下了,霍司年也没开口。
她深吸口气,心中做出一个比剜心还痛苦的决定。
“霍司年,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一直沉默的霍司年身子一震。
他看向放在自己身侧的,那双因为常年洗手,蜕皮泛红的手。
半响,霍司年才抬起头回应:“离婚有一个月冷静期,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宋清浅眼眸不受控制一颤。
霍司年明明找到更合适的人了,他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难道是因为觉得亏欠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宋清浅心口像是堵住一大团海绵,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不需要这种可怜的怜悯。
想到此,宋清浅直接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强行让自己无坚不摧,冷声道:“我不用考虑,但如果你坚持要这一个月冷静期,我可以等。”
随后,她不给霍司年任何回应的机会,直接拖起行李箱,越过霍司年离开。
霍司年伫立在原地,望着宋清浅一步步走远,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掩去眼底的黯淡,落寂地转身离去……
再次开庭时,对方律师换了人。
庭后,霍司年找到了对方律师:“宋清浅怎么没来?”
对方律师一愣,不明白霍司年怎么会对宋清浅这么关心,但最后还是解释道。
“宋律得了重感冒,已经一周没来上班了。”
酒店里,宋清浅浑浑噩噩躺在床上。
这些天来,她做了好多梦,梦里总是见到霍司年。
无论梦中开头多么温馨,最后她还是会惊醒,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难掩的绝望和无尽的悲伤。
这天,宋清浅也是被惊醒,然后发现自己一身黏糊。
泡完澡后,热气沸腾,满是气雾的浴室里看不清周围,一股晕眩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