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紫雪 | 2024-04-18 16:32:26
这天,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落在京城的繁华街道上。
意外间,跟在我身边三年的苏府书童小宁给我递来了一封书信,我打开一看,却是一封来自曾经同窗好友的宴请帖。
思绪万千,我还是答允了。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离京,未来的日子或许再无机会与他们相见,去就去吧。
当我步入聚仙楼时,熟悉的欢声笑语迎面而来。
曾经的同窗好友已经到了不少,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或独自品茗,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我那同窗好友程江南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快步走来,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久不见啊,子柒兄!”
我冲他笑了笑,“云峰兄,好久不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有人嗤笑一声,轻蔑地说道:“跟龟男称兄道弟,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侧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程江南更是脸色一沉,对着那人冷斥道:“你胡说什么!”
那人我似曾相识,记得是叫柴田。
柴田目光阴狠地瞪了程江南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我,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恶之意。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李子柒还不算龟男么?”
“苏将军在边关征战了两年,这位李兄可是在京城老老实实待了两年,苏将军昨日得胜回朝,肚子已经显怀了,不是龟男又是何物?!”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各种目光在我身上交汇。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心中虽然波澜起伏,但脸色却保持着平静。
柴田说完,却自顾自的轻轻打了两巴掌,“哎呀呀,我这话说的可是唐突了。”
“李兄的妻子有孕,李兄应该高兴才是!”
他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毕竟,苏将军腹中的胎儿可是龙嗣啊!”
程江南愣了愣,他呵斥道:“流言蜚语,信不得的!”
这时,姜若辰带着一队护卫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声势浩大得令人侧目。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行礼,不敢稍有怠慢。
姜若辰挥手示意众人免礼,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目光直接锁定了我。
“子柒,听说你也在啊,我就来看看.....”
没了苏紫雪在旁边,他再也没有隐瞒,话语中满是挑衅和讥讽。
我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来找我难堪的。
程江南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也察觉到了姜若辰的不善。
姜若辰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子柒啊,你妻子都怀孕了,你不在家好好照料,还跑来聚仙楼喝酒?”
我面色平静道:“三皇子,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然而,姜若辰却凑近我耳边,冷笑道:“李子柒,戴绿帽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抬起右脚就要踢向姜若辰的小腹。
可他的护卫却反应更快,迅速冲了上来将我制服。
姜若辰冷笑的看着我,他抬手狠狠地揍了我一拳,疼痛传遍全身,但我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子柒,你敢当街行刺皇子?!”
柴田见状,立刻狐假虎威地训斥道:“李子柒,你想造反?!”
“柴田,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
“我李子柒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最看不上的便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
姜若辰眉头皱起,“打!给我狠狠地打!”
姜若辰眼神一凛,微微示意,几个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的护卫立刻会意,他们如同饿狼般朝我扑来。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我毫无防备,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们的攻击。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婴孩,狼狈地瘫倒在地。
每一次重击都让我痛不欲生,身体仿佛被撕裂开来,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我的衣物。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但那些护卫却像是故意在羞辱我,一次次将我踹倒在地。
很快,我遍体鳞伤,浑身青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姜若辰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得意,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真是一场漫长的凌迟啊,我被伤得体无完肤,心也千疮百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若辰带着侍卫离开了,程江南立即将我扶起,愧疚道:“抱歉李兄,他是皇子,我......”
我咬咬牙,安慰他,“没事的云峰兄,我明白。”
回到家,苏紫雪看到了我的模样,黛眉蹙紧,“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回了我的院子。
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苏紫雪对我还不是这么冷淡的。
那时候,我只是个未曾温饱的流民,与爹娘一起在路边乞讨。
那时候,一个英气十足的小姑娘骑在马上,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忍不住看傻了眼。
那小姑娘见我傻愣愣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好可爱啊。”
她挥了挥手,叫来她府上的家丁,送了我家五十两银子。
在我爹娘目瞪口呆之际,还冲我眨了眨眼,“小兄弟,日后我还来看你呢~”
这一幕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我心里,至今仍然清晰如昨。
如今回首,若要问我是否因此心潮澎湃,答案或许并不尽然。
毕竟那时我们还年幼,情感尚未成熟,我对她的感情更多是一种深深的感激。
但毕竟是她送来的五十两银子让我们家在颠沛流离的饥荒之年全都活了下来。
日后,我听说苏紫雪和三皇子本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有匈奴之祸,他们或许早就该定亲了。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是她的良人,也不是她的栖息之木。
她这个凤凰,天生就该是三皇妃。
三年前的夜晚,我碰巧救下了她。
这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躺在床上,看着夜晚的寥寥寒星。
似乎....是时候要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