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淮归 | 2023-12-27 14:10:22
病房一时只剩下了童童的抽泣声。
许辞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进病房对阮夕颜道:“你对童童做了什么?!”
当初她嫁进季家时,童童便经常生病。
为此,所有人都怀疑是她虐待童童。
如今终于明白,这一切竟然都是阮夕颜搞的鬼!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教童童的!”
阮夕颜质问着,又红着眼看向季淮归:“淮归,尽管我当初是被迫离开的,但我确实缺席了童童的年幼时期,他不认我这个妈我不怪他。”
“但是我不能容忍童童被这个女人教着学会了撒谎!”
听着阮夕颜颠倒黑白,许辞惜立刻反驳:“我没有!”
“够了。”
季淮归拍着哭到发抖的童童,声音冰冷:“都出去。”
阮夕颜不甘心,可看着男人冰冷的神情,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我回去给童童煲汤补补身子,他太瘦了。”
便转身离开。
许辞惜看着童童有些害怕的神情,也走了出去。
一墙之隔的走廊里,许辞惜甚至还能听到季淮归哄孩子的声音。
同时,她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多。
阮夕颜为什么会重生?
虎毒不食子,身为童童的亲生母亲,她又为什么要伤害童童?
许辞惜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季淮归出来了。
许辞惜连忙迎上前:“童童怎么样了?”
“已经睡着了。”
听见他的回答,许辞惜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他对阮夕颜的害怕:“淮归,童童是不会说谎的,阮夕颜她……”
季淮归打断了她的话:“我检查了童童的身体,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你的别有用心不要用在童童身上。”
许辞惜脸色霎时雪白。
她不敢置信:“你信了阮夕颜的话,觉得是我教童童撒谎?”
季淮归却没回答,他垂眸看了眼腕表:“我之前给你安排的医生已经来了,根据你孕检报告上的时间,如今是做手术最好的时机。”
许辞惜先是一愣,随后心好似被人狠狠攥住了般,痛的无法呼吸。
她手抚上肚子,扯出一抹凄苦的笑来:“不用了。”
“那个孩子……早就没了。”
季淮归愣了下,但只一瞬便说:“那最好不过。”
说完,他打电话取消了预约,转身重新进了病房。
全程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看着他的背影,许辞惜眼眶酸涩,心也仿佛缺了一块般空落。
她站了许久,直到有护士过来查房时问起,才回过神离开。
重生回来不过两天,许辞惜整个人却身心俱疲。
回到家她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全是许父打来的。
想到昨天他说的那些话,许辞惜思虑再三,还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马上被接通,许父的声音传过来:“马上收拾好过来,李老板要见你。”
许辞惜一哽,没想到他还没有改变主意。
“爸,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他!”
许父闻言怒道:“你今天必须过来,这是为了许家!”
眼见父亲铁了心要把自己卖给李老板,许辞惜攥着手机的指节都用力泛白,心中也苦涩无比。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
她竟忘记把它给季淮归了!
许辞惜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对电话那头的许父说:“我和淮归还没有离婚,你现在让我去见李老板,季家会怎么想?”
许父沉默了,显然是在犹豫。
就在这时,门忽地被敲响。
许辞惜疑惑打开门,就见外面站着的竟是季淮归的助理。
助理将一张邀请函递到她面前:“许小姐,季总邀请你今晚来参加他与阮小姐的订婚宴。”
许辞惜如遭当头一棒,怔在了原地。
助理又继续道:“请许小姐带上离婚协议以及身份证件,今天下午四点,季总会在民政局等您。”
说完,他直接将邀请函塞到许辞惜的手中,转身离开。
鲜红的请柬捏在指尖,也在指腹上印下一层红。
许辞惜垂眸看着,只觉得上面的烫金晃得她双眼生疼。
季淮归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连一天都等不了,非要在和她离婚的同一天,公开给阮夕颜一个身份!
许辞惜像吞了黄连一样,唇舌发苦。
这时,手机里也再度响起许父的声音:“这就是你说的,还没和季淮归离婚?”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如果没来,你就再也不是许家的女儿!”
听着这句威胁,许辞惜恍惚回到了上一世,和季淮归离婚的时候。
父亲也是这样,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逐出了家门。
她死死攥着手里的邀请函,声音木然也心如死灰。
“那就……断绝关系吧。”
许辞惜挂断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许家。
酒店套房里。
许辞惜躺在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怎么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种种都交错闪现,让她越来越喘不过气。
无奈之下,她只好出去走走,透透气。
街上车水马龙。
临近下班的时间里,没有一个地方不堵。
许辞惜就这么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到了跨江大桥。
隔着栏杆看着下面汹涌的江水,她长睫轻颤,有些害怕。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坠江而死。
老天好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有机会重生一次,却让她更痛苦。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季淮归冷沉的声音。
许辞惜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峰。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跨江大桥是季淮归的公司到民政局的必经之路。
他应该是要去民政局,跟自己办理离婚。
看着季淮归眼底的淡漠,许辞惜有些局促:“抱歉,身份证我没带在身上,明天去办可以吗?”
季淮归的眼神冷了冷:“上车。”
这是要送她回许家去取?
想到之前许父的那通电话,许辞惜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回去……”
可话还没说完,季淮归就攥住了她手腕,将人塞进了副驾驶。
引擎声轰鸣,车子很快汇入车流。
许辞惜却发现,这不是去许家的路。
她忍不住看向季淮归:“你要带我去哪儿?”
然而季淮归直视前方,一言未发。
许辞惜又追问了几次,也没得到回答,只能憋着疑问安静下来。
直到车停在了季淮归的别墅外。
此时外面已经停了许多豪车。
许辞惜怔怔看着,终于想起之前助理的话——
今晚,是季淮归和阮夕颜的订婚宴。
许辞惜攥着安全带的手微微收紧:“你来带我参加你和阮夕颜的订婚宴?”
季淮归面色淡漠:“今天的宴会你必须到场。”
许辞惜不敢置信,眼底溢满了苦涩:“为什么?就为了让我彻底断了念想?”
季淮归只是将车门解锁:“下车。”
事已至此,许辞惜明白自己躲不过,只能下车进了别墅。
大厅中音乐潺潺。
在场的人里不仅有圈中的名流,甚至还有不少记者。
许辞惜看在眼里,感觉有什么堵在心头一般,刺痛又让人难以呼吸。
她与季淮归结婚时只是潦草的领了结婚证,别说宴会,连两家人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可对于阮夕颜,季淮归却给了她这么大的排场。
原来他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
许辞惜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就不该进来,否则也不会像现在一般心如刀割。
但已经晚了。
季淮归登上了台,迎着众人的目光沉声宣布:“欢迎大家来参加这场宴会。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我的妻子,童童的母亲。”
“她就是许家千金——许辞惜。”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许辞惜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是要宣布和阮夕颜的订婚吗?
为什么会说出她的名字?!